“你在教阿澈冰炼药？”充满了怒气的女声在山洞中回荡，“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了！何必要这样对他？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音离拨弄了一下正在发生反应的药材，疑惑地问道，“我哪里害他了？冰炼药是多珍贵的技术啊，我是在帮他呢！”
“帮他？”白芷气得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怎会不知道后果？他不像你有精神力，他要是强行与千年寒冰联系，只能用肉体触碰！即使有熔岩晶，他也只能落得冻死的下场！”
音离看也没看白芷一眼，继续拨拉着药材，另一只手撑着脸颊无奈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死板呢？和千年寒冰建立联系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啊！”
白芷看着她这漠不关己的样子，隔着结界也没处撒气，只好忍下来说：“好，就算还有别的办法，但如果他真的成为第一个用冰炼药的炼药师，他还能好好活着吗？即使他留在浮云殿，即使浮云殿是大陆第一门派，但我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你可知道冰炼药师会在大陆上掀起多少血腥风雨？阿澈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人，他定会下山为自己报仇！绝不会乖乖在浮云殿待着！”
音离当然知道这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她……就是要毁了沈澈啊！她的任务就是这个不是吗？既然她不能出结界，就只能用这些麻烦的办法咯！
“他不是还有姐姐你护着吗？姐姐现在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担心这些做什么？再说了，你要是怕他下山报仇，那你不如先一步去灭了寒亭宗？这样沈澈不就会留在浮云殿了吗？”音离丢下手中的冰柱子，将石头挪到洞口，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转头轻轻淡淡地看了白芷一眼，“姐姐为什么不帮他把仇报了呢？”
白芷毫不迟疑：“因为，这才能让阿澈越发努力地想要变强！他一定要亲手做到才可以！而且我还代表着浮云殿，不能随意动手！”
“别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了。”音离挥挥手打断她，“说到底，你不就是不想给浮云殿惹事吗？你不够爱沈澈，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音离歪头看着她，明眸里透着清澈和无辜，“姐姐你明知道的，沈澈筋脉全塞，就算是无尚通骨丸也没有办法帮他，即使是寒烟门的禁术，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遭受天罚而死。”
“不，他能做到的！”白芷坚定地说，“只要是他我就相信！寒亭宗我会留着给他自己报仇！”
音离看了她好一会儿，白芷坚定地毫不回避她的目光。音离突然勾起唇角笑起来，她轻声问：“你真的相信？”她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
白芷仿佛回到那一日，银制的风铃在酒馆二楼的屋檐上叮叮当当地响，同样清脆响着的还有打碎在地上的碗碟，她皱眉看着茶水溅到自己鞋尖前面，顺着茶水的轨迹抬头看去。
映入眼睛的，就是沈澈俊朗的脸颊。他的袖子卷到小臂上，手臂肌肉线条明显，他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歪着一边嘴角笑，眼眸明亮、带着肆意的光。
白芷猛然从回忆中惊醒，不敢置信地看向音离。
音离微笑，轻声说：“你以为选择忘记我，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