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好，”电话接通，凯尔森明显很激动，两只手扶着手机喜悦道：“我是十年前在珠港见过您一面的医生凯尔森，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对面似乎思考了一下，顿了片刻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事儿吗？”
凯尔森激动的在原地踱步，向对方讨论骆素云的病例：“是这样老师，我有个难题想请教您……病人48岁，中期乳腺癌，肿瘤组织穿过肋骨包裹了一部分肋间后动脉……”
凯尔森和电话中的年轻女人你来我往的就骆素云的病情聊起来，而在旁倾听的柳棉却一脸不可思议。
凯尔森已经七十岁了，柳棉原以为能被他称为老师的人至少也得八十岁高龄了，可这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柳棉满心疑惑，可又不能出声打扰老师。
她心情焦躁的看向周肆洐，却发现周肆洐注意着凯尔森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居然提唇笑了一下，那表情就好像被他看穿了什么一样。
柳棉心中疑惑，走过去小声问周肆洐：“肆洐，你笑什么？”
周肆洐淡笑道：“这个高人……很不一般。”
柳棉却不这么认为，低声道：“老师说他十年前认识的这个人，可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难道老师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几岁？十几岁就能拥有比院士还高超的医术，简直荒谬。”
周肆洐：“也许这位高人驻颜有术，鹤发童声？”
柳棉居然当真了，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宁愿相信有驻颜有术的医术存在，也不愿意相信电话对面是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小姑娘。
柳棉神游天外，并没有注意到周肆洐对那个女声了然于胸的表情。
凯尔森跟对方聊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柳棉立刻迎过去：“老师，怎么样？”
凯尔森脸颊泛红，表情很振奋：“我的老师给我指导了一套方案，我认为可行性很高，如果成功的话，那么这则案例一定会在医学界留下一笔墨彩！”
柳棉还是有些介意道：“老师，可我听对方的声音好像很年轻，你有见过她本人吗？”
老师该不会被江湖骗子骗了吧？
说起这位老师，凯尔森就止不住兴奋：“我这位老师确实很年轻，十年前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所以我才说她是高人！真正的高人！”
“……”柳棉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宁可认为老师失心疯了，也不愿意相信有这种神童存在。
“诺尔医生，方不方便把这位高人的号码分享给我？”周肆洐眉梢带笑，说话的时候带着玩笑的姿态，却无形中释放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凯尔森犹豫了一下，十分不想把高人的号码扩散出去，但对方是周肆洐，他无法拒绝。
“周先生，请您一定要因为重中之重的事儿才可以联系这个号码，不然我担心高人生气换号，以后就再也联系不到了。”号码凯尔森给了，给的十分难受。
凯尔森越是这样，柳棉越是对这位高人好奇，心里像猫挠了一样十分想见见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柳棉，关于手术方案我还要回去演练成熟才可以为你母亲进行手术。”
柳棉欠身道：“麻烦老师了。”
凯尔森离开办公室，去组织助理共同演练手术过程去了。
周肆洐将“高人”的号码存到手机里，低头不知道在操作什么，柳棉走过去道：“肆洐，事关我母亲的安危，我还是怀疑这个高人的身份，你能不能查一查？”
周肆洐操作手机的手指停下，将手机页面翻转给柳棉看：“Ip地址被隐藏了，查不到。”
柳棉诧异的看着周肆洐，总觉得他眉梢带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具体哪儿不对，她又捕捉不到。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护士，招呼柳棉道：“学姐，诺尔老师说让你参与手术，可以作为实绩写进你的结业报告里。”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柳棉很激动的跑去参与手术演练了。
身边清净了，周肆洐才看着手机上那个短号挑了一下眉梢，然后按了返回，在号码输入框输入宋棠的号码拨了过去。
现在巴黎时间是上午十一点，而上京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正好是宋棠准备下班的时间。
宋棠看着手机上备注为的电话愣了一下，才接通电话。
“喂。”
周肆洐戏谑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世外高人。”
宋棠淡定道：“什么高人？听不懂。”
死不承认是宋棠的惯用伎俩。
周肆洐：“你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宋棠：“……”
宋棠抬手摸了摸额角，感觉有点热：“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是说，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周肆洐发现，宋棠身上好像永远藏着惊喜，让人探索不完。
宋棠再次无语：“你就没有别的重要的事说吗？境外话费很贵的。”
“重要的事……让我想想，”周肆洐悠悠道：“你想我了吗？”
“……”宋棠抬头看天：“我这几天过得很轻松。”
“死鸭子都没你嘴硬。”
宋棠眸光闪动，竟然觉得彼此的对话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感觉。
越是有这样的感觉，宋棠心里越是蒸腾出一种无法宣泄的愤恨感。
周肆洐有女朋友，不是她宋棠，被周肆洐撩，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廉价。
宋棠拉开车门上车道：“我在开车，先挂了。”
说完宋棠先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被挂电话的周肆洐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垂眸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神情看不出喜怒。
片刻，宋棠的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
宋棠一边开车，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差点脚下一崴，险些将油门当刹车使了，
她收到了一条的充值信息，充值金额10万！
“10万？就因为我刚才说境外电话贵？”宋棠简直要被周肆洐气笑了。
这时，宋棠的微信又收到一条消息，这次是周肆洐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