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在开玩笑，可架不住端端太老实，还真就屁颠屁颠地跑去窗边位置坐着等。
该谢的人正在开会。
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但亲身验证后仍是异常喜悦。
端端美滋滋地笑了笑，下一刻目光便被面前电脑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段未写完的程序，光标闪动着停留在代码尾端，出于好奇，她忍不住凑近仔细瞧了瞧。
大一所学知识有限，里面很多函数语法都晦涩难懂，端端看得头皮发麻，视线行到某处不觉一愣。
几秒后，端端很难受的皱起了眉，“for循环还能这么用，怎么和课本上讲得不太一样？”
再往下看，她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简直是晴天霹雳。
老天，他们平时到底学了个什么玩意，过家家吗。
基础编程和眼前这些比起来，级别差的不只大截，分明就是甩了好几条街。
端端无语凝噎，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编程路漫漫无尽头，吾辈上下求索而修远……
她小声叹了口气，随之将头抬了起来，猝不及防地脑袋撞到身后人坚硬的下巴。
那一下不轻，端端甚至觉得头顶有些隐隐作痛。
她转身看向受害者，发现某人正不动如山地站在身后看她。
“阿战哥哥，我——”
“撞疼没有。”裴战大手罩上她的脑袋，用指腹轻轻在她头顶揉了揉。
端端不好意思地瞅着他微微泛红的下巴道：“是我撞得你，你疼不疼？”
某人煞有其事的点头，将身体俯下脸往前靠了靠，“那端端也给我揉揉。”
嗯？
端端条件反射般望了望四周，看到一群人正讨论着什么从会议室出来，她连忙把手缩到了背后。
一副视死如归，小脸满是拒绝。
随着办公室内几道视线飘过来，女孩的耳根越来越红，裴战低声一笑，直起腰不再逗她。
见对面坐的是江小川和几个打过照面的学长，端端神经不由放松了些，恍然间听裴战问她：“刚刚在看什么。”
哦对了。
端端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将位置让出来，指了指电脑上的程序，赧然道：“本来想观摩一下你的代码学习学习，可是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
顺着他手臂的力道，端端又被带着坐回到椅子上。
他立在一侧单手握住鼠标，选中第50行到第60行的代码，“是这里吗。”
端端眼睛一瞪连忙点头，大神真是神了。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他就知道她哪里看不懂？
女孩崇拜的小眼神显露无疑，裴战垂下目光看她，简洁扼要地说了两句，“这里的返回值是for循环结束标志，端端，C语言中是用什么语法作为返回？”
端端毫不迟疑地答：“return。”
他接着问：“如果没有返回值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返回值……
其实这些内容蒋老头还没讲，但端端前些天在教材上自学过，可大神的问题有点超出她的自学范围。
端端凝神分析了一下，如果没有返回值，那么循环就会无限制的进行。
就像一个容器，我们无止境地往里面成等比的加水，水越来越多，容器所承受的内压就会越来越大，等水量加到了极限值，容器就爆炸了。
数据空间正如容器一般，虽然不会爆炸，但会永久地陷入死循环。
端端想通后伸出手在键盘上按下Delete键，干脆地删除了大神刚刚说的结束标志，然后运行程序，并F12快捷切换到编译界面。
果然啊……
证实了心里的答案，端端仰头朝身边人露出笑脸。
裴战稍稍弯起了嘴角，大手摸摸她的脑袋，眼底布满浓浓的宠溺。
他的端端，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