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黑着个脸，可浴室间的灯…倒是勤快，早早亮起来。
李慕阳镜子前刷牙，泡沫在嘴边泛滥。他眼睛，时不时的瞟了浴缸里悠哉泡澡的小沈妹纸。
“大早上的，冲一下得了！”
再看沈雨诘，脸蛋红得、双目微闭着，长长的秀发软塌塌地搭在脸上，整个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小沈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一想到刚才那社死场面——自己光溜溜的，被男人抱进了这里。
她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要让学姐看见我这副没羞没臊、裤子都不穿的狼狈样儿，我不得被笑话到毕业啊！」
这股子羞劲儿过去，又是想起也子学姐…之前神神秘秘说的话：“你可小心点儿，李慕阳身边围着的女孩多了去了，他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得，她脸更红了……
今天一大早，李慕阳就被小沈那股“干劲满满”的劲头感染了。这丫头琢磨上一件“大事业”——她想试一试大学助教的活儿，探索自己到底能不能留校，还甩出一句豪言壮语：
“说不定，我能留校当个大学老师呢！”
李慕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姐姐啊，咱…不都签了公司吗？”
小沈却是一脸坚定：“先试试嘛，试试不行再换其他方向！”
得，也不跟这丫头较劲了。
转头呢，就看到小沈在泡冷水澡，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持皮肤弹性”。
李慕阳顿时乐了，把手伸进水里试探了一下：“哇！这水冰的，你可真是个狠人！”
小沈才不搭理他呢，泡着泡着还故作认真地解释：“别说了！这法子……管用的！”
李慕阳忍不住又吐槽：“唉，能当明星的娘们……都不是一般人啊！”
在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
小沈倒是抬头看了眼，美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故意拖长了声调：\"阿阳～我记得……你不是西班牙国籍吗？”
“怎么，你这北方大碴子味儿的儿音……这么重？还有倒装句的习惯？\"
现在呢……能考上北电的小仙女们，家里不差钱。她们出国镀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有那么几打。
小沈这双火眼金睛，看出不对了。
她慵懒地往后一靠，胸前的水珠顺着优美的弧线滑落，眨着大眼睛装无辜：\"待在西班牙的华人……不都是浙江老乡吗？你这口音……怎么听着东北大炕滚来的？\"
嗯，小沈是浙江人。
李慕阳被她这么一盯，莫名有点心虚，赶紧解释：\"姐姐，我初中才去的嘛! 只在社区学校待了两年，那些公立学校挤不进去啊。\"(公立学校免费上课)
他越说越起劲：\"之前，我一直在岛国、南韩晃悠呢，那俩地方全是东北老铁、青岛大哥，我说话带点儿化音，很正常吧？”
“再说了嘛，鹅啥时候跟你讲过，鹅不会讲浙江话嘞？我是怕人嫌我…腻心倒向嘀。”
嗯，他会说浙江话。
强盛公司之前，还就有个浙江员工的。(许佳琦:阿嚏~，谁想我了？)
“咋个，你嫌我多寡落事喽！”
一看男人话比她多的，小沈突然坐起身子，那动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诱惑——肩膀、脖颈处的水珠不断滑落，汇聚到胸前那道迷人的沟壑，然后\"滴答\"一声落下。
她这，也不介意男人多看几眼的。
\"等等等等！\"
风吹身子凉，小沈哆嗦的双手盖胸脯。这一精神上，她突然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指了男人说:\"你说，你念完初中回来了？那你现在是……\"
李慕阳心虚地挠挠头：\"对呀，我没上过高中……\"
话音刚落。
小沈看李慕阳的眼神瞬间从暧昧……变成了看啥珍稀动物的，当场蹦出一句话：\"我的天！你是九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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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腻腻歪歪地黏糊，悠悠向学校。
针对自己男人没个高中文凭的事儿，小沈想想，反倒咯咯笑了起来：\"算了算了，能说5国语言的男人，脑子够用的。”
\"对了，你那个…特有钱的小助理呢？怎么没见着人儿？\"小沈眨眨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小醋意。
李慕阳摆摆手：\"她呀，嘴上说要给我当经纪人，估计就是三分钟热度，图个新鲜劲儿。\"
刚入行的经纪人，真是走到哪儿…就被怼到哪儿的存在，比孙子还孙子。那小公主估计被经理人训上两句，就哭着回家了。
这种富家千金，他见过呢。
——人家打个暑假工体验生活，过家家似的陪你玩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就拜拜，你还指望人家倒贴钱？给你当牛做马？做梦呢……
到了北电校园。
当前的疫情管控已经松了，李慕阳这个\"编外人员\"也能大摇大摆地混进去。
李慕阳这会儿，帮忙调试了多媒体设备，还贴心地把课件预览一遍。活脱脱的，一个24孝好男友。
怀柔校区这边儿设施牛逼，电影放映厅、摄影棚都有。
还玩起了理论、实践大融合，等会儿……就要拉着学生们去影视基地操练，和摄影学院、美术学院搞联合作业。
学生们要全程参与各个环节——从方案设计、施工搭建到道具陈设、现场拍摄。
行业资源这块儿…也得联动上，会和剧组项目挂上钩，让学生们接触到第一手的实战经验。
“事挺多。 ”
“你还是辞了吧，这活吃力不讨好。”
李慕阳说上话的时候，还看了周边帮忙的师兄、师姐…
这些师兄师姐看向他和小沈的眼神，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3分\"这谁啊\"的迷茫；4分\"我眼花了吗\"的困惑；2分\"算了，不想管\"的疏离；外加1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的震惊。
简直是个表情包现场。
罪魁祸首就是李慕阳现在这德行。
他造型上——后脑勺扎个冲天辫，跟个不良少年似的。偏偏额前的刘海又长得要命，半边脸都被遮住了，几根碎发垂下来挡眼睛。整个人透着一股\"我很神秘，你猜不透\"的中二气质。
更绝的，这货居然穿着小沈的衣服！
女款修身运动裤，把他的腿型勾勒得...咳咳，还有那件最新款小香风千鸟格外套，往身上一套，活脱脱一个\"今天，我就是小仙女\"的既视感。
这下好了，在场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小沈这个始作俑者，还在那儿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把搂住同学戴安柠的肩膀，眉飞色舞地开始炫耀：\"怎么样、怎么样，我女朋友漂亮吧？\"
戴安柠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一掌推开小沈的咸猪手，脸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小沈，你…弯了啊！\"
\"必须的！\"
小沈拍着胸脯，一脸骄傲，\"看我家这小美人儿，多水灵！\"
李慕阳今儿个啊，纯粹陪着宝贝女友撒欢儿的，就没打算跟谁解释啥。
周遭的人和事儿，在他眼里就跟空气似的，自动屏蔽了。
即便是，那个被小沈摸过的戴安柠。
好家伙，妹子颜值…精致得，像从美颜滤镜里走出来似的，比小沈还要高出两个level。
学校里的课程？
别逗了，李慕阳才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教室听讲呢。他早就溜达到走廊，兴致勃勃地玩起了“吃鸡”游戏，连着玩了两局，那叫一个投入。
正玩得兴起呢。
瞅见了小舍友扬夕子发的一张片场合影。
照片里，扬夕子和她以前…在欢瑞公司的好友黄羿。正在一个堆满纸人、木偶的剧组里忙活着。
要说这网络电影圈，跟风现象泛滥成灾。
上半年，各种“画皮”系列扎堆儿出现，《新画皮》《画皮2022》《阴阳画皮》，名字都快凑成一部系列剧了；
下半年呢，又是《纸人回魂》《白云斋怪谈》《阴阳镇怪谈》之类的《纸人系列大杂烩》。
换个马甲，就敢上线。
这偷工减料、照搬模仿的本事，咱华人要是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只要有个题材能通过审核，还能有点观众缘，立马就有一大波相似作品冒出来。
李慕阳本来呢，也就随手给个评价，问问这妹子开不开心。可谁能想到，一看到扬夕子脖子挂的那个红色圆球，他整个人都疯了。
“我的天呐！那玩意儿……”
他心里犯嘀咕。
「估计是，扬夕子被这红珠子的颜值迷住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铜丝，七拐八扭地把珠子缠了一圈，然后绳子一串。堂而皇之的，挂在自己脖子上。」
在湖南长沙的时候，李慕阳可是借着嗜血珠，把十几个毒贩的鲜血都抽干了。
那玩意儿…本就沾了他的妖气，又吸食了那么多人血，早成了个不干不净的邪物。
鬼知道，普通人戴上它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夕子啊，我跟你说，我这珠子可不是你能随便戴的！赶紧找块红布或者黑布，把它严严实实的包起来…。”
“可千万，别让乱七八糟的东西瞧见了。”
李慕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然的话，真会出现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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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堆满木偶、纸人的杂物间，活脱脱像个诡异的民俗博物馆。
扬夕子给自家男人发完照片，人就跟微信断了线似的，一头扎进和老同学的唠嗑大军里，还对着她那身嫁衣戏服品头论足。
“猪猪啊，你这事业发展得跟坐火箭似的，都演上两部古装剧的大女主了！再看看我，也就火了那么一小会儿，今年想找个露脸的机会，人家连正眼都不瞧我。”
扬夕子说着，那语气里满是自怨自艾，仿佛自己是被娱乐圈遗忘在角落的小可怜。
她家那位李幕府先生，对她的事业那是相当“佛系”，今年给她接的项目，全是经纪人四处奔波才谈下来的。
毕竟，李幕府这一年都自诩“邪修”了，他不捣乱社会，不当个反派boss…就算烧高香了，你还指望他扶持个谁呀？
旁边的小闺蜜举着自拍杆，对着她自己咔咔猛拍。可当她从手机屏幕里，看到身后那些纸人……眼睛猛地眨巴了一下。
她紧接着，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揉了揉眼睛，嘴里念叨着：“我这…，不会是眼花了吧？”
越想越哆嗦的，嘴里狂念:“我肯定是熬夜熬傻了，我肯定是熬夜熬傻了。”
小演员黄翌只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心里直发毛，赶忙提议：“咱俩还是换个地儿吧，这儿太渗人了！”
扬夕子这才懒洋洋地低头看了眼手机，看到男人发来的提醒，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哦，不了，我先撤了。”
说完，这丫头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连句提醒闺蜜的话都没有。
看来，扬夕子这小姑娘，心里也藏着点小阴暗，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临走前，她还回头……朝后面狡黠地笑了笑。
「姐妹儿，你自求多福吧！」
黄翌那小妹，还不知道自己闺蜜…有多么坑人的。她简直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典型代表。
穿着一身华丽戏服的她，走路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一手捂上头饰，生怕嗑坏了啥。
遇见门口的槛，她还特意的…抬高腿跨过去，动作优雅得像是走红毯。
就在这时，有人身后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胳膊肘，耳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快点走，别挡道。”
\"你谁呀?”
「这么没素质! 现在的工作人员，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黄翌头也不回地抱怨道，心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投诉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等等。」
「刚才屋里明明就她俩人啊，哪来的什么外人?」
黄翌慢慢回过头，然后..她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一个纸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那张用墨汁涂抹的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凝视她。纸糊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空荡荡的躯壳竟然悬浮在半空中，轻微地摇摆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更恐怖的是，它那只用纸和竹条做成的手臂，还在不断地推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快点。
\"妈呀! 我的亲娘嘞 !\"
黄翌发出了一声能震碎玻璃的尖叫，瞬间化身为人形火箭，撒丫子就往外冲。那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门，被她这么一撞，直接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肾上腺索已经让她进入了超人模式。
“啊——有鬼啊!”
“救命啊! 妈妈我要回家!\"
她边跑边叫，声音比防空警报还刺耳，整个人就像中了邪一样。见人就抓着喊：“有鬼啊!真的有鬼!\"
后台，是分区域的，人挤人的现象很平常。化妆区、服装区...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
只有道具组那边偶尔空闲，因为占地方，一般人都不愿意多待。
专心致志画眼线的小姐姐们，被黄翌这么一搞，手一抖，眼线直接画到了太阳穴上。
“我去!你发什么疯呢?”
一个正在贴假睫毛的演员气得把手里的镊子一摔，叉着腰对这个突然发疯的小妹说：“提前入戏啊！也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以为…你在拍《午夜凶铃》呢?\"
“就是!吓死人了!我这妆都花了!“另一个演员也跟着抱怨。
那边的黄翌，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手指着道具间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抚摸她的脊椎。她知道，纸人已经追过来了..
当她颤抖着回头看的时候，妈的!哪里是一个?简直是个部队!
最少七八个纸人，整整齐齐地堵在门口。
它们在走廊灯光下，投出扭曲的身形。墨汁涂抹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这么阴森森地凝视所有人。
更恐怖的是，这些纸人的嘴角似乎都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说：“你好啊..\"
大家这回看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墨汁的味道，混合着不知名的霉味。整个走廊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化妆区里的小姐姐们，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惊恐地看向那些不该出现的“道具”……
嘟嘟~
李慕阳总算联系上了扬夕子，确定她人还活着、魂还在后，立马化身暖男模式，表示今天…会陪着她一起逛街、买买买。
「不能光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我要做到雨露均沾。」
就看李慕阳在怀柔校区那边，像个贴心男友一样…送走了跟同学们一块坐上大巴车的小羽毛-沈雨诘。
还特别温柔地，招手向她笑着。那模样，简直就个偶像剧男主角。
沈雨诘在车窗里看着他，心里美滋滋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马上就要去陪别的女人逛街了。
对了，差点忘了说。
她们这回参与的制作，是影视城新起的网络项目——《纸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