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烟看着蒋明珠：“你想借多少呢？”
蒋明珠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我就知道大嫂是最好的，不用多，给我一万两就好。”
旁边的白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这位大姑奶奶说一万两的时候，就跟她说一文钱似的。
“一万两？”宁如烟笑了，“倒是不多。”
“就是啊。”蒋明珠一拍大腿，“大嫂才大清早，一万两而已，很轻松的是吧？”
“我有钱不假，但是我凭什么借给你呢？”
“嗯？”
“还有啊，借给你之后，你什么时候还呢？有没有利息？”
“啊？”
“有问题吗？”宁如烟微微的挑眉。
“你借给我钱还要借条？还要利息？”
“不可以？”宁如烟笑了，“难道我要白给你？”
“可是……”蒋明珠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咱们是亲戚啊。”
“你也说了是亲戚，难道亲戚来了我都要白给银子？那为什么你们不给我银子呢？”
“你……宁如烟，你怎么能这样？”蒋明珠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嫁给了我大哥，那就是蒋家的人，你的一切都是蒋家的。”
“所以，我的嫁妆都已经被母亲给控制了，只是，我很想找御史大人问问，我是嫁进了蒋家，不是卖给了蒋家，自古以来没听说婆家可以肆无忌惮的霸占儿媳的嫁妆的吧？”宁如烟也站了起来，虽然她身材相对娇小，没有蒋明珠个头高，但是气场却是一点都不弱，“蒋明珠，你有什么脸过来跟我要银子呢？”
“你……”
“送客。”宁如烟一甩袖子。
“宁氏，你怎么这么冷血啊？我可是你丈夫的亲妹妹，你有银子都不借给我，你是想看我死啊？我这可是一尸两命，你……”
“蒋明珠。”宁如烟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巴：“我说过，你这肚子可别作没了，到时候，你恐怕哭都找不着地方。”说着还拍了一下她的肚子。
“啊！”蒋明珠惊呼了一声。
宁如烟则一把将人甩开：“以后别来招惹我，否则，我说不定会请个别的什么大夫来给你诊诊脉，到时候……”
蒋明珠的脸色一变，然后转身就跑。
“怂货。”宁如烟看着狼狈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霍氏在拿到卖铺子的银子后，第一时间找来了钟嬷嬷，给了她一百两，让她先给蒋博年送去，免得儿子在外面受苦。
“娘，你怎么还给那老东西银子？”蒋明珠进门正好看见钟嬷嬷收钱，顿时不乐意了。
“我有事儿让她去办。”
“可是娘，你不是答应要帮我的吗？你将银子给出去，那还有多少银子留给我啊？我可是去账房看了，账面上就剩下二百两了。”
“你也知道府里不宽裕，还要给杨子路买官？”
“那是你女婿，他要入仕，你怎么就不能给他疏通一下了？”
“明珠，杨家有银子。”
“娘，那是杨家的，如果你们帮了我，那杨家就会欠我的，我在杨家才会更加理直气壮啊。”
“可是……”
“娘，我没办法啊。”蒋明珠却忽然红了眼眶，“这些年，咱们将军府日渐没落，子路对我就没那么好了，而且，纳了好几房姨娘了，我能怎么办？”
霍氏的眉头皱了起来：“明珠，当初我就没看上杨子路，你……”
“娘，不说这些了吧？我都已经嫁了，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帮我啊。”蒋明珠抱住了霍氏的胳膊摇晃了起来，“爹好歹是京官，定国将军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哎。”霍氏叹口气，“这事儿我会跟你爹商量的。”
“谢谢娘。”蒋明珠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已经笑了，“娘最好了。”
“但是你这肚子……”
“这个没关系，我走的时候，府里有个狐媚子也有了身孕，但是我留了人手，不会长久的，等我生下了嫡子，那才会地位稳固。”蒋明珠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你现在就找人给我踅摸几个孕妇，到时候谁生了男孩就抱谁的。”
霍氏觉得这样做不好，可是看着女儿的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头：“行了，你最近就先注意点吧，过几天女婿要是来了，你更要注意，别露出马脚。”
“放心吧，我有数。”
“对了，你昨天是不是去了梧桐院？”
“是啊，我去借银子了，结果那个宁氏真的是太抠了，可以借给我，但是要写借条还要给利息。”蒋明珠撇撇嘴，“娘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个婆婆当的真失败，你看看谁家的儿媳妇是她这样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娘，我听说你将她的嫁妆留下了？那是不是可以分给我一点？”
“别提这个。”霍氏忽然就来了火，“她库房里的嫁妆全是假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都看过了。”
“难道宁家破产了？”蒋明珠皱眉，“不应该啊，我来之前还让人查了一下姑苏宁家，依旧是生意兴隆呢，怎么会给宁氏置办假的嫁妆？”
“我也想知道。”
“娘。”蒋明珠忽然站直了身子，“你是不是想自己全留下？”
“啊？”
“你将宁氏的嫁妆给换了吧？可是，你不给我，难道要留给蒋博文吗？那也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
“你说什么呢？”霍氏差点被闺女的话气晕过去，“我什么时候换了？你这样想你娘我的？”
“难道不是？”
“不是。”霍氏吼了一声。
“那也不该是假货啊，难不成……”蒋明珠忽然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霍氏。
而霍氏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她竟然提前给我挖了坑？可是怎么可能啊？”
“娘，我觉得，这个宁氏留不得了。”蒋明珠忽然脸色微沉。
“你要杀人？”
“娘，我怎么能脏了自己的手啊？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如果知道了她跟那个江大人暧昧不清的话，会恨不得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