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坐于身边的小美人柔苐，轻轻握着。
又看向身边的一个个小丫头。
一个个的。
都开始伤时感怀了？
都开始叹息了？
都开始不太开心了？
……
都觉五十年后会老？
难道自己就不老了？
含笑一言，细语宽怀着。
“和喜欢的人，一块慢慢变老？”
“是最幸运的事情？”
“……”
“秦郎，异人前辈……异人前辈境界非凡，妾身闻之，似乎一颗心好了不少。”
“其实，妾身已经是很幸运的人了。”
秦郎的手还是那样滚热。
还是那样有力量。
还是那样的让人一颗心稳固、踏实、安全。
绝丽芳容，细眉如月，嫣然一笑，无论五十年后的自己如何，自己……都是幸运的人。
秦郎。
就是给予自己幸运的人。
异人前辈之音，和秦郎一起慢慢变老，好像……更是一件美好、期待的事情了。
五十年后，和秦郎也和这样一起坐在桌旁，吃着泡面，采星她们也在旁边。
更是一件运道之事。
“少爷，采星能够在少爷身边服侍，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少爷不弃，五十年后，采星还愿意伺候少爷的。”
“……”
采星嘻嘻一笑。
如青莲姑娘所言，和少爷一起变好，是难得的事情，也是一件乐趣之事，无论五十年后如何。
自己，不会后悔的。
也不会埋怨的。
更不会自怨自艾的。
“少爷，采月要一辈子服侍您的。”
采月亦是近前一小步。
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昔年入京城的时候，还曾专门了解过一些姊妹的下场。
有些为高门府邸的歌姬，下场难料，要么被主家送人，要么在一些府上为贱妾，待年老色衰，后事难料。
有些运气不好，沦入青楼之中，后事更难料。
还有一些姊妹，运气不错，得遇良人。
……
自己和妹妹采月曾无比担心将来之事，不知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也不知道她们会遇到什么主人。
……
谁料。
机缘之下，来到少爷身边，数年来，愈发觉是一件极其运道之事，是一件上天垂怜之事。
少爷待她们极好。
真的极好！
从未想过的好！
五十年后，如果少爷不弃，如果自己的手脚还算利索，一定会继续服侍少爷的。
“少爷，妙彤也希望可以一直服侍少爷的。”
“……”
一个个小丫头，脆音起伏，意蕴深深。
“哦，小刺头，难道你不愿意五十年后还服侍少爷我吗？”
本是好端端吃着泡面，怎么就弄成这样有些煽情的一幕了，秦钟哭笑不得。
然，一个个小丫头的心意，自己可以感知到的。
真的知道的。
所有人都说话了，小刺头呢？
还在低着头把玩自己的发辫？
怎么不说话？
难道说是不想要在五十年后继续服侍自己？
“少……少爷，谁……谁不愿意了？”
“我……我愿意的。”
“我愿意被少爷一直……一直欺负的。”
小刺头蓦地抬起小脑袋，再次轻哼一声，不自觉再次垂下小脑袋，继续把玩着精致的发辫。
细语轻轻，几乎微不可察。
“嗯？”
“小刺头说的什么？”
“少爷我怎么有些听不到？”
“……”
秦钟乐然。
身边有个小刺头，日子总是那般有趣味。
“哼！”
晴雯扭了扭身子，小脑袋轻抬，再次白了某人一眼。
“嘻嘻，少爷，我听到了，晴雯姐姐说，她想要一直被少爷您欺负呢。”
临近晴雯的五儿捂着小嘴，笑语传传。
“哪……哪有！”
“五儿，你……，看我待会找不找针线把你的嘴巴缝上！”
“……”
晴雯满面羞红，放下手中的发辫，看向身边的五儿，直接忍不住了，伸出小手便是要将某个坏人抓住。
而后用自己顺手的针线，将坏人的嘴巴缝住。
看她还乱不乱说话。
“……”
“……”
一时间，上房之地尽皆欢声笑语不断，瞧着正在追逐打闹的二人，不自觉将前一刻的些许沉闷冲淡、冲散。
“少爷，泡面冲好了。”
香菱扫了一眼时辰钟，伸手将身前大汤碗上的盖碟掀开，迎面……便是一团浓密的喷香云雾之气。
“哈哈哈，冲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吃一些，陪着少爷吃些。”
“小美人，你也再来两口，一起，一起！”
“……”
秦钟心情甚好。
拍了拍小美人的小手，拿起筷子，复归吃食，日子就该这样过下去，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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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的时候不太好。”
“也太大了些。”
“接下来正是北方诸地麦子成熟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下雨了，希望这雨不会下太长时间。”
“若是下的太久，那些地方的谷物收成可就受影响了。”
“从厚重的云层来看，今儿上午怕是结束不了了。”
“鲸卿，你觉是否可以下一整日？”
“……”
衙门。
风霜雪雨无阻。
翰林院内的熟悉之地，临窗而立，耳边传来“哗啦啦”的雨水降落垂打之音。
更有时而夹杂其中的雷霆霹雳之音。
一道道雷霆，煌煌天威，震人心神，极目远望，一道道闪电隐隐可见，照亮昏暗的虚空。
此刻已经临近巳正了，天色……还是有些昏昏的，不复真正的夏日白昼光亮。
以至于房间内还有明烛燃起。
窗前之地，迎面还有夹杂浓郁水雾的凉风，倒是令人感觉不错，毕竟夏日，一丝丝燥热还是存在的。
刚有在饭堂用过饭，自是不着急投身入公务之中，何况，距离下衙门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
“今儿一日估计都难以停下，断断续续的下吧。”
“无论如何，都会对北方诸地的谷物收成有影响的。”
“有些地方熟的早一些，可能已经收了，有些地方正要成熟，遇到这场雨……怕是要难了。”
“天象本就难料。”
“去岁冬日的降雪很大很大，映照于今岁，夏日的雨水不会小。”
“……”
淳峰所言，淳峰所担心，皆在在理。
六月初，正是北方谷物收成的时日。
已经收好的，运气好一些，其实……也不一定，将谷物脱粒，将谷物晾晒，将谷物收入仓库，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若是时间很紧，又遇到大雨倾盆，纵然已经收入仓库，也会被无处不在的水汽浸染，以至于谷物有碍。
稍有不慎，收好的谷物还会发芽，还会发霉，还会损坏。
没有收的谷物，在田亩间，更是倒霉。
雨水小了还好说，稍大一些，更艰难，直接成灾了。
城外的庄子……谷物也是打算这几日收的，只是还没有彻底成熟，便是没有着急。
想不到！
碰到这种事。
“这场雨早来五六日，绝对好雨。”
“这事弄得。”
“不知道今儿的朝廷是否会有商讨这般事。”
“如果这场雨稍稍大一些，怕是城中的粮价要上涨了。”
“那些奸商，最喜欢的便是这等天候吧。”
“哼！”
“将来外放，若是遇到那样的奸商，有一个处理一个，非得让他们老实。”
“……”
淳峰多有忧心。
自己是贫苦人家出身，对于谷物的收成看的很重，谷物收成不好，对一整年都有影响的。
如果朝廷官府减免赋税，还好一些。
也只是好一点点。
朝廷少了一些赋税，有些时候会想法子从别的地方找补，一来二往，本来和农户无关，却都是落在农户身上了。
比如物价上涨。
有一些是奸商所为，还有一些……是故意所为。
“哈哈，忠岳兄，不要火气。”
“天降大雨，粮价上涨是应有之理。”
“若是粮价不上涨，如何指望一些粮商将粮食从别的地方运送过来？”
“必须要有利可图，他们才会用心用力。”
“粮价上涨一些，倒是没有什么。”
“就是不要上涨太多，上涨一二成、二三成还是可以接受的，上涨五成以上，就有些过分了。”
“也无需担心粮价会涨很高，近年来，朝廷的常平仓都有齐备，陛下近年来对吏治抓的很严。”
“无论如何，常平仓会有用的。”
“有常平仓的存在，那些粮商也不会大胆子将粮价涨的太高。”
“当然，若是这场雨很快就过去，就再好不过了。”
“……”
淳峰还是这个性子，还是这个暴脾气，秦钟摆摆手，大可不必如此，粮价上涨并非死罪。
“道理是那般道理，其实……还是不上涨为好，唉，我也知道上涨是必然的。”
“只希望一斤只涨一两文钱吧。”
“不超过五成？也太多了一些。”
“一斤米如今十余文钱，若是涨到二十文左右，也太多了。”
“涨两三文，也已经不少了！”
“鲸卿，我想接下来京城百草味又要人满为患了，嗯，好像一直都是人满为患。”
“尤其是靠近宣南坊的坊地，那里的百草味每日都没见人少过。”
“有几次我想要进去用饭，结果……等待的人太多，还有一些人插队，我有些不耐。”
“便是回去我住处旁边的百草味了，那里稍稍好一些。”
“嘿嘿，鲸卿，你的百草味不会涨价吧？”
“只不过，这场雨……对于你那城外的庄子，怕是也有不小的影响。”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