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死无对证
沈长宁深知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个道理。
治病救人、识别药材，她最擅长，可要她凭着几个残缺的步骤做出香膏来，就有些勉强了。
沈长宁眼瞳一转，看向还在胭脂小铺里陪客人说话的屠四叔。
“屠四叔是个有本事的，之前玉蓉粉和花颜粉的方子，他看过之后不仅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且还提出了好些能叫玉蓉粉更细腻，触感更好的建议。我便想着，不如将这个残缺的方子拿给屠四叔看看，让他在这一个月里试着做一做。一个月后，将我做出来的和他做出来的对照一瞧，看看如何改进。”
汪玉言觉得她这个提议很好，“曹婆子也说屠四叔的确是个难得的手艺师傅，有他和沈姐姐你一块想法子，定能做出最好最佳的香膏。”
到时候制出香膏，胭脂小铺的生意肯定会更加红火！！
不过……
火红归红火，高兴归高兴，有一件事儿沈长宁却不得不提醒汪玉言知道：“红丹粉的事儿能瞒过江南那么多大官，又能从江南贩向大梁各地，这件事只怕并不简单。如今京城里，只有咱们的胭脂小铺独领风光，树大招风，最好还是让下面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留心些，可千万别出了岔子才好。”
“沈姐姐，这话即便你不说我也是心里有数的。”汪玉言眉心轻轻拧在一起，“沈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几日，我爹爹特地找到我，他告诉我说胭脂小铺就算不挣钱也不打紧，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府里多得是，让我千万别为了一两个银子，和石阳知县一样做了糊涂事。”
沈长宁知道这个石阳县，是沈长安外祖董家所在的江宁府下一个颇为富庶的县城。
石阳县，江宁府，江南……
沈长宁猛的反应过来，“你是说，红丹粉的事情朝廷已经查清楚了？是石阳知县的问题？这也太快了吧？”她记得皇上不是前不久才下令命吏部的方尚书查清此事么？
汪玉言点头，一脸的讳莫如深：“可不是么！我听我爹说，方尚书领了皇命，前脚才刚到了江南要查红丹粉的事儿，后脚石阳知县就留下认罪的遗书上吊自尽了。”
“自尽？”
沈长宁双眼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方尚书人才刚到江南，还没认真开始查呢，石阳知县就已经上吊自尽了？
“方尚书到江南的第一天，江南巡抚和江宁知州就是这么同方尚书说的。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爹他不肯细说。他只是告诫我，让我小心些。”汪玉言抿唇。
“……”
沈长宁不由自主蹙着眉。
朝廷才让方尚书去查，江南那边立刻将罪魁祸首找了出来，还是个“死无对证”的祸首。
只怕红丹粉的事情，当真内里藏着古怪，若是揭开来，还不知道会查出些什么……
“不说这些了，石阳知县的事儿自有方尚书调查。”汪玉言摇摇头，重新将话题引回香膏之上，“沈姐姐，咱们可说好了，下个月的兰夜斗巧宴，我们就看看你和屠师傅的香膏！沈姐姐？沈姐姐？！”
“啊，什么？”
“我说下个月的七月初七乞巧节，会有一年一度的兰夜斗巧宴，我们就约在那天如何？”
“兰夜斗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