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狡辩
“你！沈四姑娘，你休得胡说！！”
沈长宁猜得太准了，准得让程瑾心惊肉跳。
百姓对他的变化，更是让程瑾心中大呼不好。
程瑾吸了口气，马上为自己辩说：“沈姑娘，我知道流言蜚语损害了你和庆南伯府的清誉，你心中定然气愤难当。但，你也不能无凭无据的揣测，将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扣在我的头上！！”
入仕为官，程瑾自然无比爱惜自己的羽毛。
未免被人发现，他特地从程家京郊庄子上找了新来的生面孔去做。
他叮嘱过那几个庄户，让他们黑衣蒙面，拿了银钱让京中乞儿将流言散布开去。
程瑾坚信，自己安排得如此妥当严谨，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即便沈长宁猜到了又如何，只要他坚称是沈长宁胡思乱想，情绪激动，故意攀扯，想来大家还是会更愿意相信他这个新科状元郎的。
但——
“谁说没有凭据了！”
沈家二公子，沈长宁的同胞兄长，沈逸，着墨蓝劲装，匆匆赶到，怒目圆瞪，一手狠狠按在在程瑾肩头，一手摊开示于众人。
“程公子，你是不是得好好解释一下，这个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故意散布谣言，污蔑我妹妹和我庆南伯府的人身上？”
沈逸手里拿着的是两个瞧上去平平无奇的荷包。
不过，沈逸一大早就带人在京城的几家布坊问了，这是从西域那边新传来的布料，价格便宜又耐用，只是样子普通了些，布料上架十数日，只有三四户人买过。
其中就有他们程家。
这几日，庆南伯府深受流言所扰，将心比心，沈逸知道不能找错了冤枉了人，所以，他立马带人到那几家问过了。
别说他们同庆南伯府无冤无仇了，有的甚至连庆南伯府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他们如何会拿了银钱买通乞儿，这般肆意诋毁他的亲妹妹？！
所以，不是他程瑾又是谁？！！
沈逸人高马大，力大如牛，如今找到了诋毁自己亲妹妹的元凶，当真恨不得生生捏碎了程瑾的肩膀！
程瑾疼得眉头紧蹙，也不忘为自己继续狡辩开脱：“笑话！沈二郎单凭一个荷包就要定我的罪？且不说京中是否还有旁人买过那些布料，沈二郎又如何保证散布谣言的乞儿没有说慌？！”
程瑾居然还说：“我祖母性命垂危，全靠沈四姑娘的千年老参救命，我为何要如此行事？！”
“程公子说得有理啊！”
既然是有求于人，自然是要将庆南伯府敬着、尊着、高高捧着，断不会这般暗中污蔑。
这不符合常理啊！
“哼！”
沈长宁心中冷笑。到了这个时候，程瑾居然还能这般恬不知耻的为自己开脱！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当初她被他蒙骗五年，被他害死，果然不冤！
沈长宁冷着面走到程瑾跟前。
“程公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论究竟是不是你故意毁我清誉，我已经不在乎了。如今，当着京城百姓的面，我就想问你一句，如果当初我真以程老夫人为要挟，让你娶我为妻，你是否会即刻答应？”
“沈四姑娘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我想，沈四姑娘不会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我为什么不会？”
沈长宁话音陡然抬高。
千年老参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她与程老夫人素不相识，为何要不图所求就答应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