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瑞背着手，站在杭瑜面前，“你这意思是朕不该来？”
“绝无此意。”杭瑜连忙否认，“只是你贸然出来，也太危险了，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杭瑜杭瑞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模样相似七八成，高矮胖瘦也都差不多，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一模一样，但细看就会发现，杭瑞的眼下有一颗泪痣，杭瑜没有。
杭瑞才不理杭瑜啰嗦的性子，他转头对杭砾道：“三哥，真真是许久不见，不曾想你我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成王败寇，杭砾只是笑了笑，杭瑞的挖苦他又怎会不知。
杭瑞言归正传，面色沉了下来，“三哥，你可知错？”
杭砾面色如常，“何错之有？原本王位便是我的，你这王位是怎么得来的，你不知道吗？”
杭瑞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了一壶酒上来，明眼人都知道，平南王是留不得了。
杭瑜抢上前去，将酒接了过来，斟满一杯，欲要端给杭砾，却被杭瑞拦下，“瑜儿越发没规矩了。”
这话一说出口，杭瑜便明了杭瑞的意思，她道：“是臣弟莽撞了。”说着，便将酒放回原来的地方。
杭瑞道：“三哥，这酒是朕从京城带来的，云嚒嚒请手作的，临走前他吩咐我，一定要让你尝一尝，如今我带来了，三哥不准备尝一尝吗？”
云嚒嚒是杭砾的奶娘，打小杭砾便喜欢粘着她。
杭瑞给端酒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即刻会意，将斟满酒的杯子递上，“平南王，请把。”
杭砾眸子里冷意四散，伸出手去接酒杯，酒杯还未接到，便将端酒的人推开，从袖中拔出匕首，冲杭瑞直直刺来，他吼道：“同归于尽吧！”
杭瑜反应极快，推开了杭瑞，让杭砾扑了空。随即伸手抓住了杭砾，打掉他的匕首，将他按倒在地。
杭瑞看着撒了一地的酒，惋惜到，“可惜了云嚒嚒的一壶好酒，若是云嚒嚒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心寒，她的一番心意竟然就被你如此浪费了。”
当年杭砾离开京城来到平南，云嚒嚒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一晃十年过去了，云嚒嚒竟然还惦记着他。杭砾的心微微有些痛，看着全数洒在地上的酒，落下眼泪。
侍卫上前去将杭砾抓了起来，杭瑜立刻跑到杭瑞身边，“兄长没事吧？”
杭瑞摇了摇头，“当然没事！”他将杭瑜拉到身后，对着院子里的将士们说，“平南王杭砾勾结朝臣，谋害贤臣，私屯兵马，意欲谋反，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东窗事发后行刺一国之君，赐断肠酒！”
这些年，先先后后被杭瑞赐死的人不在少数。杭瑜之所以抢着奉酒，就是不想让杭瑞背一个毒杀兄长的罪名，亦不想让他在历史上蒙污，但杭瑞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随从端上断肠酒，强行给杭砾灌了下去，一切已成定局，谁都没想到杭砾会败得这么快。
杭砾虽然死了，但对于杭瑜正在做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