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之前于太太给我们家烟花厂介绍了一笔生意，比我们所有的客户加起来都要大。”顾佳不愿意被孟东来一句话给怼住。
那是因为你抓住了她的把柄。
孟东来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于太太若是真的和你要好，又岂会在后面李太太设局的时候作壁上观。
“你有没有想过，于先生选择你们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们比之前的合作对象更便宜？”孟东来问道。
这个顾佳还真没有调查过。
他们家的厂子设在小城市，老板就是设计师，确实更具有成本优势。
她之前光顾着高兴于太太帮忙，都没有想到过这点。
“可于先生连我们的方案都没有看就签了合同，不就是因为于太太的原因吗？”顾佳反驳道。
“你做生意时间也不短了，难道就没有观察过，有多少生意能够谈成，是因为方案做得好？”孟东来继续揭短。
顾佳被连续怼了好几次，已经顾不上关心钟晓芹的事情了，非得和孟东来辩个分明。
“你就这么肯定，我从太太圈拿不到好的资源？”
“交易从来都是平等的，除非对方是你爸妈。”孟东来毫不客气。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有何不可。”
王漫妮和钟晓芹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掐了起来。
“就赌我能不能从太太圈获得好资源。”
“可以。”孟东来痛快应下。
“你不提条件吗？比如限制时间？”顾佳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痛快。
因为这个赌若是不限制时间，那她顾佳赢的概率就太大了，将时间拉长到几十年，总会有可能成功。再拉长一些，就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用限制，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为自己的天真交一大笔学费。”孟东来咧嘴笑道，把顾佳气的够呛，自从踏入社会之后，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天真。
“行。”顾佳几乎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这家伙竟然诅咒起了她。
“赌注呢？”孟东来问道。
“顾顾，算了吧。”钟晓芹在旁边劝道，她比较看好顾佳，因为她了解顾佳，这个女人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顾佳做不成的事情。
全能女强人。
“晓芹，你不用劝，赌注是对等的，顾佳能拿出来的东西对我构不成损失。”孟东来再一次蔑视让顾佳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知道你有钱，这个赌注自然不能是有价值的东西。”
“哦？”孟东来倒是有些好奇了，莫非...？看着顾佳那精致的脸庞，孟东来觉得这好像也可以。
“休想！”顾佳被他看得奇怪，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我赢了，以后你就离晓芹和曼妮远一点，不能再打她们的主意。”
“呀，这关我什么事。”钟晓芹被顾佳直接挑明，羞的脸色瞬间通红。
“你们两个打赌，别拉上我啊。”王漫妮也跟着说道，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很舒服，还想多享受几年。
“行，那若是我赢了呢？”孟东来不管两女的反对，直接应了下来。
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他对两人有企图。
“你赢了，你赢了...”顾佳也不知道自己能付出什么，总不能把钟晓芹送出去吧，那可就太过分了：“那我就不阻止你的事。”
“呵呵，你觉得你能阻止？”孟东来再次笑着反问：“我估计你也拿不出什么好筹码。”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顾佳问道。
“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就按你说的来，我赢了你别给我捣乱就行。”孟东来回道。
“你们两个搞什么嘛。”钟晓芹感觉自己坐不下去了，直接拉起王漫妮：“曼妮，我们走吧。”
“后面还有节目呢。”孟东来站起身挽留。
“哼，你们两个既然聊的这么投机，自己玩去吧。”说完就拉着还想再喝点的王漫妮离开了孟东来家。
餐桌上只剩下孟东来和顾佳。
“子言还在家里，我也得回去了。”
“带些吃的回去吧，这个蛋糕他肯定也喜欢吃。”孟东来没有挽留，以两人的身份，现在孤处一室确实很尴尬。
“行，我带一些。”
用餐盒装了一些蛋糕让顾佳端着，送她进了电梯，孟东来回来看着桌子上剩了一大堆的菜，直接招呼机器人过来收拾，自己则回房休息。
......
“曼妮。”
“嗯。”
两人开着自己的车一起回到出租屋，无言的上楼，开门。
同处一室，钟晓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漫妮。
答应的好好的，帮她追回孟东来。
可今天顾佳直接将三人尴尬的关系挑明，让钟晓芹再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了。
“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钟晓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王漫妮则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零食开始吃了起来。
刚才在孟东来那里没吃饱就被钟晓芹拉了回来，这会就感觉嘴里差点东西。
“发展成什么样？”王漫妮漫不经心的问道。
钟晓芹没预料到王漫妮会是这种态度，她以为她会很生气。
起码也应该和自己“吵一吵”，可她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却让她泛起了嘀咕。
暴风雨爆发前的宁静？
她想说不是自己主动的，可那天晚上，她其实没醉，是她主动进的孟东来的房间。
“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为三个字。
“为什么。”王漫妮问道。
不知道是在问哪里对不起？还是在问为什么要做对不起的事。
“我没帮到你。”钟晓芹羞愧的回道，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王漫妮的愤怒。
结果，王漫妮的态度却再次出乎她的预料。
“这不怪你。”
“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若不是我自己走错路，又哪会多出这么多事。”王漫妮自嘲道。
估计是因为单吃零食不过硬，又去打开了两瓶啤酒，递给钟晓芹一瓶。
“你其实都知道？”钟晓芹反应过来了，王漫妮的态度能够如此平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早就知道。
“男人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那么上赶着帮你，除非脑子进水了，否则就是馋你。”王漫妮对男人嘲讽道。
钟晓芹回忆自己喝孟东来之间的关系。
从头到尾都是在被他照顾。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被照顾。
小时候被父母照顾，长大了被陈屿照顾，早已经习惯。
现在经王漫妮提醒之后才明白过来，孟东来从认识自己就对自己特别好。
就算当时和王漫妮在一起，对自己也很好，特别是自己刚小产的那段时间。
“可是，他喜欢的不是你吗？”钟晓芹不理解了。
“谁说男人只会喜欢一个人？你没听过一句话？男人，凡是喘气的，就没有不好色的。”王漫妮冷哼一声。
“东来不是那样的，他一直在寻求真爱……”说着说着，钟晓芹自己都不自信了。
“你怎么想的？对孟东来。”王漫妮不想跟她继续讨论之前的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她现在关心的是未来。
她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独霸孟东来。
“我怎么想的？我……，我也不知道。”钟晓芹想了想，保证自己会退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打心底里享受孟东来的照顾，喜欢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要是真的追你的话？”王漫妮问道。
“这个，不可能吧。”钟晓芹有点不敢相信。
“今天顾佳找我谈话了。”王漫妮回忆起早上顾佳抽空找自己说的几句话。
当时没领会到什么意思，可顾佳在餐桌上把话挑明的一瞬间，她想通了。
“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强扭的瓜不甜。”
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在劝说自己离开孟东来，拥抱新生活。
最主要的是，让自己给钟晓芹腾位子。
同样都是闺蜜，互相之间也是有亲疏之别啊。
所以刚才回来的一路上，她就在思考，自己能够依靠的到底是什么？
想来想去，发现只有一个东西对自己不会变心。
那就是躺在自己银行卡里的钱。
“她找你说什么？”钟晓芹问道。
“说了好多，但大体的中心思想就一个。”王漫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啤酒。
“什么。”钟晓芹被这断句整的不上不下的。
“就是让我们不要因为孟东来而闹僵，最好我们两个能够远离他，最差也不能二女争夫。”王漫妮回道。
“不会的，不会的。”钟晓芹连连摆手。
“是啊，不会的，顾佳劝我主动放弃。”王漫妮苦笑一声。
“曼妮，不是这样的，我会退出成全你们的。”钟晓芹忍着心痛保证道:“明天我就搬走，以后尽量不和他来往。”
“你能搬哪去，上海是很大，但也很小，除非你不要父母，不要工作，远走他乡，否则捏在这座城市内搬来搬去有什么意义？”王漫妮有些自嘲的否决了钟晓芹话。
若是真让她搬走了，孟东来肯定会生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会因为一个男人是否生气而委屈自己了？
这是金钱扭曲了自己的人性，还是自己本就是如此？
“那怎么办？”钟晓芹有些不知所措。
“你自己看吧，不用考虑我。”说完王漫妮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安慰“正室”了，忒心酸。
她决定，明天就找孟东来要一处新住处，不管是租的还是买的，必须得尽快搬出去，把这里留给钟晓芹。
否则两个人每天相处在一起，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钟晓芹一个人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想通了还是放弃了，没过多长时间就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
钟晓芹上班后，主动找领导询问她上次派自己出去学习的指标还作不作数。
当时钟晓芹刚查到自己怀孕，正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小生命，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学习升职，果断就拒绝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领导自然不会把指标给她留着，直接告诉她指标早就给了别人。
“让你拒绝了别后悔，你倒是比我想象当中的还不争气，竟然还过来问我。”徐总估计是还记着上次被拒绝的事，忍不住奚落道。
“那就当我没问过吧。”钟晓芹双手背后可怜兮兮道，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领导办公室。
“站住！”徐总叫住了她：“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什么还能舍着脸回来问我？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钟晓芹纠结了一会之后，开始诉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徐总，我离婚了。就是上次您跟我说升职那事的时候，我刚查出来怀孕，那我要是接受了您的好意，我不就黑了心了嘛。可是后来孩子没保住...”
徐总听了瞠目结舌，没想到钟晓芹这段时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变故。
“就为这个离的婚啊？”
钟晓芹摇了摇头：“不是。”
说完感觉回答的不确切，又补充了一句：“不全是。反正您放心，我以后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您有什么活都丢给我，我要重启我的人生了。”
同样作为女人，徐总能够部分理解钟晓芹目前的心情。
孩子没了、婚姻没了，现在就想用工作充实自己的生活。
“好，我知道了，下次再有机会我想着你。”
“谢谢徐总。”钟晓芹听了立即变得信心满满：“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徐总点了点头。
钟晓芹刚从徐总办公室出来，惊愕地发现钟晓阳竟然站在门口。
钟晓阳下意识的就转身想要离开，被钟晓芹叫住。
“你站门口多久了?刚刚是不是在偷听？”
“没有，我给领导送文件，看到领导办公室有人，就在门口站了会儿。”钟晓阳否认道。
“你肯定听到了，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事情，我敲掉你的牙。”钟晓芹威胁到。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确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钟晓阳闭嘴表示自己绝对保密，钟晓芹则患得患失的离开。
这次来找徐总就是她昨晚想到的办法。
用工作充实自己，不去想孟东来，不去见他，让他自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