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九幽挡在闻笙面前发出一阵嗡鸣，将神女震退数步。
闻笙也趁着这个间隙翻身跃起，抓住九幽往后直退去，拉开了距离。
神女立刻朝她追来，抛弃了高贵，像是伽椰子一般四肢同用。
这哪里是神女。
分明就是阴森可怖的女鬼。
闻笙手中九幽翻转，千百幽光化作利箭。
神女速度极快，却还是有鲜血溅出，转瞬，已至面前。
闻笙避无可避时，神女回头朝着南宫月冲了去。
南宫月露出了紫色的长发，浅粉色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厌恶和烦躁。
她没有结印，术法一个接一个落下。
闻笙喘了口气。
只有她们。
只有她和南宫月两个人才能伤到神女。
神女也只对他们两个有极强的兴趣和攻击性。
闻笙突然想到了在云水涧时，面对巨影，小师姐出手远比顾清和流云宗宗主更有用。
所以...为什么？
她和小师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
【书，那就是无字书！】系统这边也在努力。
它企图窥探天机。
实际上，并不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毕竟.....
这已经是一个有巨大漏洞的世界了。
【神女的残魂依靠无字书而活，毁掉无字书！】系统的声音急促。
闻笙挣扎着起身，给所有人传音。
眼见南宫月那边吃力，九幽的光芒闪烁着再次向神女而去。
神女彻底发了疯，站在原地尖叫一声，无数个分身出现，朝着两人包围。
宁周周和端木流云根本没法上前。
她们始终无法突破看不见的壁垒。
包括...沈听肆。
压力骤增，闻声吐了几口血，就有些麻木了。
她只是尽力地朝着那挂着无字书的树杈上移动。
无字书.....
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册子。
真没想到，那么平平无奇的小册子，便是神器。
“噗！”
一声闷响，神女尖锐的指尖刺进了她的肩膀。
闻声木着脸，并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却有人比她更快。
“唰！”
刀光闪过，一条手臂被挑飞到半空之中。
裴衍挡在了闻笙面前。
周身的的妖气是从未有过的浓郁。
神女的分身数不清，杀了一个还会有千个万个。
裴衍没有回头，只余淡淡两个字：“去吧。”
闻笙没有犹豫，朝着无字书的方向去。
...
南宫月从未这么狼狈过。
她也厌恶这种狼狈。
术法更加狠厉。
可神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不可能战胜，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也有疲惫的时候。
于是沈听肆总在她身边。
虽然他连神女的衣角都摸不到，但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念咒的速度更快了。
几乎瞬发。
她精力在涣散，于是慢了一瞬。
一声闷响，利爪穿过腹部，掏出一个血洞。
她被护在身后，鲜血溅在她的衣裙上，她也浑然不觉。
他...
挡在了她面前。
用身躯。
“......”
南宫月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她不记得他的名字。
男人没有退，拳头紧握，送了出去。
千钧一击，竟真的将神女震退几步。
南宫月慌忙接住身形不稳的沈听肆：“没事...没事的。”
她的手覆在伤处，溢出治愈的灵力。
一把丹药塞进沈听肆的嘴里。
鲜血止不住，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我替你报仇。”
南宫月将人放下，独自站起来，心中被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填满。
她没兴趣探究这是什么情绪。
灵气暴涨。
金丹后期...
元婴初期...
元婴中期...
元婴大圆满.....
瞬息之间，体内的灵气运转了数十个周天，四个境界转瞬突破。
充足的灵气让她的术法重新炸在了冲来的神女脸上。
于是神女越来越多，像是不断分裂重组的怪物，密密麻麻开始占据每一处土地。
...
闻笙时刻注意着阵法处的每一处变化。
裴衍和南宫月都在替她极力遮掩。
拿到了！
树杈上的小册子到手的一刻，无数个神女都扭头，齐齐看向她，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闻笙没客气，手撕无字书的时候她发现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根本就...撕不动。
闻笙心脏陡然跳动了一下，紧接着神女的分身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
那一个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该死。”
神女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尖锐的指甲朝着闻笙戳来。
“铛！”
弯刀至。
裴衍紧随其后。
鲜血已经分不清楚是谁的了。
闻笙没有犹豫，拔出九幽砍在了无字书上。
丝毫没有损坏。
闻笙：“......”
机会只有一瞬间，接下来，他们就要迎接神女更加暴烈的怒火。
果不其然...
“轰隆！”
山塌了。
整个从内部塌陷。
阵法快速转动着，这一次，连灵气都吸收殆尽。
失重感并不是闻笙的第一感觉。
第一感觉是无字书被抢走了！
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看着神女高高在上地望着他们，目光和看蝼蚁再没什么分别。
坠落。
闻笙抓住了裴衍的手，湿粘一片。
是血。
她能感受到少年已是强弩之末。
或者说大家都是强弩之末。
这山有多高？
就这么摔下去的话......
他们就会成为修真界第一批摔死的修士了吧。
闻笙没有闲心继续深思这个问题，她紧紧抱着裴衍的腰，手指在空中滑出痕迹。
——fly。
在没有灵气的时候，希望单词一般的咒语给予他们力量。
闻笙尝试了许多遍。
终于感受到下落的速度变慢了，身体轻盈的犹如漂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落下去了。
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上。
“噗。”
闻笙吐出一口血。
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识海里震动的疼痛。
身体里的所有力量早已被掏空。
...
神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坍塌，冷笑一声。
“养料。”
无论什么人都将成为阵法的养料。
她随手将无字书挂在原来的树杈上，一同朝着坍塌露出的裂缝而去。
蝼蚁...怎敢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