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他好看！”
王主任急得直跳脚，“我们已经尽力在控制舆论了，但实在没办法……”
“没时间耽搁了，我进去，会议照常进行。只要会议能顺利结束，就还有转机！”
王主任觉得张毅说得在理，不敢再耽误，立刻打开了门。
门内的视线随着开门声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不仅专业人士察觉到了问题，连参会代表们也注意到了同传中断，会议已暂时中止。
乔菲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像个犯错的孩子，既不敢坐下，也不知该说什么。
中方代表见到王主任进来，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不满与质问。
“你们找的是什么人！居然让一个半吊子的小丫头负责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们是因为信任高翻院才把任务交给你们，现在呢？事情差点全搞砸了！”
中方负责人李队与王主任是老相识，说话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评。
对面欧洲国家的代表们也在低声交谈，不时朝他们投来目光，似乎在商量接下来如何应对。
王主任只能连连赔不是：“我们这就换人上来，这……这不本来是想给新人一点锻炼机会嘛！”
他越说越心虚，最后只能把张毅之前的说法搬出来应付，结果只换来对方一个白眼。
“让程家阳来！他法语最好，我们一向合作得很顺利！”李队斩钉截铁地说。
王主任心里叫苦不迭。
怎么一个个的都来为难他！
“这个……他临时有点事。我们已经安排了新的翻译官。您看，这位是张毅张主任！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再出问题！”
王主任不便在外人面前说程家阳的不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高翻院内部再怎么闹，也不能随便传出去。
李队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张毅，狐疑地问：“这位看起来也很年轻啊？主任？老王，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您尽管放心！”
李队咂了咂嘴，心里仍然不太相信。
他暗自嘀咕：老王最近是不是眼神和脑子都不太好使，怎么也干起这种以貌取人的事了？
张毅和乔菲的外表都十分出众，看起来年轻俊朗，确实容易让人产生不信任感。
“有这功夫质疑，不如抓紧时间考虑接下来的谈判策略。”
张毅说得毫不客气，李队闻言一愣，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年轻人，在这里可别说大话！没有真本事的人，没资格这么狂妄！”
李队对张毅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他太过嚣张，似乎根本没把在场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年轻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一点！
正当李队想要教训张毅几句时，王主任赶紧拦住他：“正事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由于乔菲临时翻译出错，中间耽误了不到半个小时，会议终于重新开始。
与最初和平谈判的气氛不同，刚才的失误和会议暂停让欧洲代表们认为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于是在提出条件时狮子大开口，要价比最初商定的高出十倍还不止！
张毅准确及时地传达着双方的意思，李队当场拍桌而起：“这绝对不可能！”
“李，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你们耽误了我们的时间，我们并没有计较，但这不代表我们会让步。我的朋友，想要达成这次谈判，你只能接受我们的条件。”
张毅的翻译与这位欧洲代表的发言几乎同步，李队顿时陷入僵局。
谈判合作本就是利益分配，如今对方抓住这个把柄不放，在眼前这种局面下，他们确实很难应对。
王主任坐在角落里，全程进行着视频直播，同时不忘刷新微博动态。
这个方法原本他根本想不到，还是张毅向他提议的：“既然会议内容已经泄露，堵不如疏。干脆直接直播，让大家亲眼见证整个过程，舆论自然会平息。”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听我的，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张毅深谙舆论引导之道。
他没有告诉王主任的是，要真正平息风波，不仅需要大方公开，还必须赢得一场漂亮的胜利！
不过这一点无需王主任操心，他一个人就足以掌控全局！
对直播一知半解的王主任还不知道，他的直播间刚一开启，弹幕就炸开了锅：
“哇！这个翻译官也太帅了吧！”
“帅能当饭吃？刚才那个女翻译不也长得挺漂亮？结果表现一塌糊涂！”
“冲着这颜值我粉了！翻译官小哥哥太帅了！”
直播刚开始时，弹幕里争论不休。
当张毅开始同声传译后，质疑的声音稍减，但依然存在。
等到欧洲代表提出苛刻条件时，直播间再次沸腾：
“都怪刚才那个女翻译！啊啊啊！绝对不能答应他们啊！”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这种谈判本来就是互相扯皮，两边都想多占便宜，合作不可能取消，就看谁更胜一筹。不过我们这边看起来悬了！”
直播间里热闹非凡，但大家都心系谈判团队。
毕竟这里是Z国，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国家能够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张毅在没有等待李队指示的情况下，突然发起了一连串犀利的反击！
他刚一开口，直播间立刻跟着沸腾起来。
一切正按照张毅的设想稳步推进，这让在暗中窥屏的程家阳恨得咬牙切齿。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他绝对是故意的！”
程家阳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在张毅的干预下全部落空，气得说不出话。
原来，程家阳一直在暗中带节奏，网上的舆论也是他特意操控的。
“老板，现在怎么办？”雇来的水军不断询问。
程家阳烦躁地回复：“继续带节奏！就说他不自量力！这种级别的会议，哪轮得到一个翻译官随意插嘴。”
事已至此，程家阳心里清楚，自己早已没有退路！
张毅和他之间，必须走一个！
但张毅实在能力出众，高翻院绝不会轻易放弃他。
要想让院方按自己所愿做出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张毅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程家阳眼神闪烁不定。
他之前只敢对乔菲下手，真要主动去招惹张毅，他还没这个胆量。
可如今张毅自己把机会送到他面前，程家阳不由得心动了。
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人心中的成见，本就是一把利器。
就算张毅心理素质过硬可以不在意，高翻院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在程家阳的金钱攻势下，水军开始疯狂带节奏：
“不自量力的翻译官！他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这种垃圾翻译赶紧滚出翻译圈！”
“一个狂妄自大的翻译官，毁掉了一场重要合作！”
直播间的戾气瞬间加重，不少人也跟风起哄。
虽然也有人为张毅说话，但在庞大的水军面前，这些声音显得微不足道。
看着屏幕上一条条指责张毅的评论，程家阳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
对！
就是这样！
然而还没等程家阳得意多久，会议局势再次发生变化。
当张毅自作主张开口时，李队本想立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张毅的语速极快，流畅得如同母语一样。
通常来说，语速过快容易给人尖酸刻薄之感，但张毅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