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们做的很隐蔽，不会暴露出太多缺陷，那些铁矿石、粮食之类的东西，全都被用他们在账上写着。”
“就是为了应对朝廷的彻查。”
这些县城和大家族的人也都不是傻子。
既然凭空吃掉了朝廷的一部分钱款。
就必须要想出来其他的办法补上。
齐天心中一动，盲猜这铁矿石和粮食之类的重要东西。
也会有一些不对劲之处。
“你说这些铁矿石和粮食，不会也是要从这些大家族手中进行购买，再补到账上吧？”
“还真是！”
吴史点了点头。
“这粮食和矿石送来，不都有损耗吗？”
“通常情况下，他们选择从极为遥远的地方进行购买，把粮食送来，损耗直接报到最高。”
“但实际上，都是周遭的大家族帮他们把粮食、矿石等物资给安排好的。”
平西和陈山都被惊呆了。
这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多的套路！
“只用付出六七成的粮食，就可以达到十成的效果，不是人啊！”
“读圣贤书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我有点不想读了。”
平西苦着脸感慨道。
像这种用粮食和矿石去顶替账目，增添损耗的办法。
几趟下来，不只是能赚钱，还能迅速把账目摊平。
谁都挑不出毛病。
坏了，还给他们整成闭环了！
“那就从粮草和矿石查起！”
从源头开始查，这一路上磕磕绊绊，路程极为遥远。
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
“行，我去查查他们的矿山。”
吴史点了点头。
这些大家族手中把持的资源很多。
除了丝绸生意，还有农田和矿山。
甚至手中还有数千名佃户。
为他们劳作。
要想查他们，是很轻松的。
“一路小心。”
齐天亲自将他送出了城。
自己则是来到了县城周围的田地中。
他要和吴史双管齐下，两个方面一起调查。
像是本地的大家族所占据的农田，都是成色最好的那一批。
齐天带上陈山两人，来到此处的时候。
就看到了很多挥汗如雨的年轻人，在这边不断的劳作。
“咳咳！”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咳嗽了一声。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齐天的身影。
正在干活的他们也迅速的散开了。
“大人，看来他们并不想让咱们调查，应该也有人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齐天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织造局询问那些女工的时候。
表面上他们都会说的很好。
可现实的情况谁也不愿意给他透露。
大部分的人都只想自保，而不想把这些问题揭露出来。
齐天来这里查一段时间就走了。
可是他们却要一直在这里生活。
还要受到本地大家族的庇护。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齐天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这边的东西。
他们的农作物照顾的都很不错。
得益于这边肥沃的土地，产量必然不低。
“走吧，去县城里查查他们最近的税收。”
很快齐天就回到了住所。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不少县城的税收。
平西脸上挂彩，坐到了一旁嘟囔起来。
“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连账本都不愿意给我。”
“幸亏我武艺高强，跟他们打了一场，要不然他们那个账房先生都要把账本撕掉吃了呢。”
“他们怎么这么害怕？”
陈山一听，顿时满脸疑惑，只是看个账本罢了，他们这边应该早就已经有所应对。
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害怕的。
“看来咱们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齐天拿出账本，简单的算了算，就发现了问题。
“这里原本的产量和税收，好像多出来了一部分。”
“哦？！”
陈山和平西都诧异的凑上来。
齐天对他们解释道：
“那些大家族如果卖粮食，会从这里支取，十成的东西只会拿走六七成。”
“但损耗其实没有那么高，这就多出来了一小部分的粮食需要让本地的县城消化。”
“这些东西是根本瞒不住的，毕竟货物就摆在这里，总不可能直接丢掉。”
听到了这样的解释。
平西立刻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大人，您可真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漏洞所在。”
“需要上报到朝廷吗？”
陈山问道。
齐天点了点头。
“肯定要报上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清算他们的时候，先把这件事给封存起来。”
“你去给衙门的人道个歉，就说回来之后我训斥了你一顿，让你不要这么莽撞，至于这个账本，咱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那些大家族的手段都很恶劣。不是。
齐天肯定不愿意在只掌握了一丁点的证据后。
就和他们翻脸。
这太不保险了。
现在还只是刚查到了本地的大家族。
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跟李天纵的军营相关的情况。
贸然打草惊蛇，就会让他们之前的很多安排全部都付之东流。
“啊？我还要去道歉吗？”
平西的脸一下子就拉的老长。
他一个在战场上拼杀，战功赫赫的将军。
平日里面就是仅仅只论官职。
都比那些县城里面的官员高了几个等级。
现在却要低头去给他们认错。
平西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
“去了给你发个红包。”
齐天自然知道他的心理不平衡，于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小金条。
“哎哟！您不早说！”
平西嗖的一下，便把东西揣进了怀中。
面子这种东西不能当吃，又不能当穿的。
还是钱最实在。
这是一个非常实用主义的人。
拿到钱后，他的心中就没有任何负担了，立刻小跑着出去道歉了。
在他把东西拿走后。
很快外面就来了一群人。
“大人，不好了。”
“盟主他去调查矿山的事情，现在被矿工围住了，他们之间还发生了械斗！”
“什么？！”
齐天的脸色一变。
武林人的争端，是很麻烦的。
吴史身为武林盟的盟主，要是亲自下场。
很有可能会遭到不少人的指责。
“他们为什么要跟吴史动手？”
“好像是他闯进了矿区，被本地矿工说是进去偷东西的贼人……”
在各地矿场内，很多游手好闲的人都会过去偷鸡摸狗的赚点好处。
吴史若是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很有可能会不占理。
“在哪里，我去看看。”
“就在隔壁寿山。”
“走！”
带上了陈山，齐天给平西留了句话，便迅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