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静之心中立刻升起一股火气！
梁帝心中一动。
看见齐天手上的包裹，他就知道是送钱来了。
南方赈灾还真是不能缺了齐天。
“给他个座位。”
梁帝知道这些朝臣之间私下的恩怨，却也并不在意。
转头对吕梁开口。
“是。”
吕梁自然知道梁帝是什么意思。
走到齐天身后将包裹拿在手中，又接过齐天怀中的账本。
他才缓缓将凳子推过来。
“齐大人，坐吧。”
“好。”
齐天本来是不想掺和今天事情的。
本想在外面等着里面商量出结果再进来，却没想到被发现了。
只能坐在这里听他们的策略。
“粮草，朝廷都可以管，现在只剩下取暖问题了。”
梁帝轻轻的抚摸着齐天交上来的油纸包裹，转头对众人开口。
张静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手上的东西。
他猜到了。
那是银票……！
足足一拳厚的银票！！
齐天这小子，是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
对了，账本！
他的目光放在了吕梁手上厚厚的账册上。
要是能看到这些账册，说不定就知道齐天为什么这么赚钱了！
其实他就算是看到了账册，也不知道齐天的印刷术，更不可能复刻出来齐天的低价。
但此时的张静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陛下，不行还是采购木炭吧。”
李有年看没人吭声，自己主动走了出来跟梁帝提议。
几个粮道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苦涩。
“李大人，一万流民，每天的木炭消耗都要数百斤，这还是保守估计，去年木炭价格，从七文一路涨到了六十文，若是管饭还管暖，朝廷怕是受不了啊！”
“陛下，您说呢？”
张静之不知道这一趟梁帝收了齐天多少。
便开口准备探一探虚实。
“买不了。”
梁帝两手一摊，直接给了结果。
“这……”
场面陷入了沉寂之中。
……
难办，就谁都别办了。
让这些人听天由命。
到时候冻死饿死的，朝廷给他们收尸，也算是仁至义尽。
只不过这样很可能会损失一大批的劳动力。
一念及此，几位粮道的心就开始滴血。
那不是劳动力，赋税，劳役都是从这些平民们身上出的。
没了他们，明年南方就烂了！
……
“那就烧煤吧。”
正当众人互相推诿，谁都想不出好办法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角落里面传来。
他们瞪大眼睛，疑惑的看向了远处。
发现出声之人竟然是齐天。
张静之立刻冷笑一声，不屑的道：
“烧煤？齐大人想把这些烫手的山芋全都弄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齐天，别说外行话。”
李有年也用眼神制止齐天。
贪图便宜，烧煤取暖被熏死的人每年都有。
大梁的煤矿很多，却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利用。
现在让他们烧煤取暖，就是要将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全都弄死！
梁帝此时也缓缓地皱起眉头。
“齐天，你知道烧煤会熏死人吗？”
“知道啊。”
齐天点点头，已经听了半天了。
不就是取暖嘛，大不了做无烟煤。
“知道你还敢在陛下面前这么说？齐大人是什么心思？”
张静之已经忍不住跳出来对齐天训斥了。
听见他的话，众人也都有些不耐烦了。
但齐天却认真的解释道：
“天然煤中的低温汽化煤气，提前加热蒸发出来，可以得到基础的无烟煤。”
“汽化……什么？什么蒸发？”
几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齐天。
“就比如这些茶水的白烟……”
这时候齐天拿出了热茶，刚想解释，忽然想到了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法子。
那就先不分享出来了。
天寒地冻的，自己先赚一笔再说。
“陛下，解释不清，看我做就行了。”
“你们先退下吧，明天再来，齐天留下。”
梁帝忽然意识到了齐天所言的重要性。
于是直接挥手让他们先走。
由自己和齐天单独聊一聊这些。
“陛下，我也想在此旁听。”
张静之厚着脸皮提出想法。
但齐天却摇了摇头。
“张大人，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跟你说。”
齐天直抒胸臆，旁边的李有年立刻看乐呵了。
此前他开口被张静之呛了好几次。
看见张静之吃瘪，他自然是满心欢喜。
“听见了吧，先下去吧。”
梁帝看见齐天如此耿直，便笑着对张静之摆了摆手。
“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张静之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扔下一句话，袖子一甩就准备离去。
看到众人都离去。
梁帝也将齐天拉到了身边，颇为热络的道：
“吕梁，再给齐天添点茶！”
“好嘞！”
吕梁也赶紧跑来给齐天倒茶。
笑眯眯的梁帝随后开口道：
“无烟煤是不是烧了不会死人？”
“是，没什么危害，效果还要比那破木炭好的多，关键是便宜，您看……”
“一九分！给你一成，就当是加工的费用了，如何？”
“那矿山……”
“朝廷出，朝廷手握矿山所有权，至于你开工的费用，还有那些林林总总的需求，朕都包了。”
齐天听到只有一成的时候，心中是有些不满的。
但随后想到，梁帝这番话，其实是将全国很多煤矿的开采权利交给自己了。
就算只是当一个只占一成股的煤老板，那好歹也是煤老板啊！
关键是现在还是古代，这里的各种煤矿资源全都没有被开发。
储量惊人！
“那我就去了啊……您可要说话算数。”
“你若是能做出无烟煤，帮朕平了南方灾民过冬的难题，朕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
“那好。”
齐天站起身，准备去外面寻觅一处煤山看看。
梁帝却又拦住了齐天。
“最近太子要考试了，你知道吗？”
“好像有听闻。”
之前齐天好像就听说过，每到年末，东宫就会帮太子出一张试卷，看看今年学业上有没有进步。
“你是太子伴读，今年争议颇多，这两日多去东宫瞧瞧，别让隆儿过两日的考试出岔子。”
“是。”
梁帝说话已经很柔和了，但齐天也能听出来最近的风向。
确实得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陛下，这几日我想单独教育殿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