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越大，权力越大。
权力越大，事情越多。
做事越多，地盘越大。
地盘越大，权力...
江宇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苦逼人生进入了恶性循环。
不想做，又不得不做。
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上，真的想戒都戒不掉。
毒药一般，让人着迷！
看着战战兢兢跪在脚下的少黧和恒我，招招手。
两位女神中的女神，神女中的神女，此刻比小猫小狗还要听话。
如此这般的诱惑，试问换哪个男人能戒掉？
来来来，你行你上！
......
罗布泊地下，防核堡垒内。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老旧，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唐果将最后一份档案归入柜子，指尖在“失控者登记册”上停留了片刻。
辖区原本有十五个名字，红色印章盖出的“已死亡”已经占了七个。
病死、入室抢劫、交通意外……
每一场死亡看起来都合情合理，但频率高得让她心里发毛。
上周，她递交了异常报告，没有回应。
昨天再次递交，措词更直白，信息更详细，甚至贴心的写出了自己的猜想。
刚才组长把她叫去，把报告原样退回，手指敲着桌面。
“统计过全堡垒死亡率了吗？”
“你这区算低的了。”
“为什么别人都没意见，就你事多，唐果，看来你的工作还不够饱和啊...”
她低头盯着自己磨白的鞋尖，没说话，说什么呢？
该说的话，文件里写的清清楚楚，上级不在意，说再多也是无用。
挨完训，可怜的小唐果回到座位，翻看着刚刚送来的一份档案。
死者，赵明，金属系失控者。
死因：使用老式微波炉时触电，当场身亡。
唐果盯着现场照片，焦黑的微波炉，男人倒在地上面容扭曲。
法医鉴定书附件盖着红章，结论明确，执法队的现场报告签着两个名字，印章鲜红。
她手指动了动，最终把档案塞进了“已结案”筐底。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得太多，或许真的只是意外，或许...
算了，随它去吧。
下班铃响，她掏出手机打字：
“林琳，来我家吃饭吧，我领到职员补给了，有培根，有蛋，有甜面包。”
还未起身，手机很快亮起。
“小馋猫这次居然舍得大出血，等我，马上到ヾ(≧o≦)〃嗷~”
居民区，一座多层公寓内。
唐果从冷藏柜拿出用职员积分换的培根和面包，还有五颗真正的鸡蛋。
不是合成的那种垃圾，是真母鸡下的真鸡蛋。
九九成，稀罕物。
培根油脂在煎锅里滋滋作响，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单身公寓里。
她小心地把培根分成均匀的两份，一份打上一颗鸡蛋。
这时，敲门声恰好响起。
打开门，林琳站在门外，眉眼弯弯，手里晃着一小瓶合成果汁。
纯添加，0天然。
“搭个伙。”
“小唐果，这次我可没空手来，你必须要让我吃饱。”
唐果莞尔，给了林琳一个油腻腻的拥抱。
“知道了，知道了，快进来帮忙，锅里的面差不多了...”
她们挤在矮桌旁，膝盖碰着膝盖。
唐果把大半培根煎蛋夹到林琳碗里，林琳又默默夹回来。
推让几个来回，最后一人一半。
“今天又挨批了？”
林琳看她眼下发青，有些心疼，财团的工作也没大家想象中那么轻松。
琐事多，人员杂，责任大。
不过，待遇的确不错，每周有肉有蛋，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唐果摇头，往嘴里塞面包，含糊说着司法所里的趣事。
有好友陪伴，原本乱糟糟的心情好了很多，没有林琳，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熬下去。
林琳性格好，心态好，乐观又温柔。
自己呢？
敏感，悲观，多疑，执拗...
有次她让林琳不要客气，列举出她的缺点，这个死丫头写了整整一张纸。
最让人生气的是，她没有一条能反驳的了。
吃过饭，两人窝在沙发看老电影，看到滑稽处笑作一团。
林琳用手指梳理唐果弄乱的头发，手法温柔，轻轻给她按了一会太阳穴。
她看得出，唐果很累，心情也不好。
作为最好的姐妹，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了，还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
略微脸红。
睡前，两个小丫头一起洗澡。
热水冲刷着身体，唐果透过水雾看林琳脖颈上的项圈，指示灯稳定闪着绿光。
她突然开口：“琳姐，最近死了好多失控者。”
“我们区，还有别的区。”
林琳挤沐浴露的手顿了顿，有些疑惑：“嗯？”
堡垒内那天没人死，最近不知怎么了，电子设备老是出故障。
明明还很新，时灵时不灵，想要看完一部电影，至少要重启两三次。
上周一辆车子失控，死了七个人，就在她们隔壁社区，
还有上个月，053社区总变压器突然爆炸，一整座大楼点燃，死了十几人。
还有上上个月...
“七个了，各种意外。”水声哗哗，唐果压低声音，“金属系的被电死，土系的下楼梯摔断脖子……太巧了。”
“这不合理！”
林琳沉默地帮她冲掉背上的泡沫，沉默很久才开口。
“小唐果，别想太多，可能他们就是……运气不好。”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晚上，林琳没走。
她们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挤在单人床上，唐果抱着林琳入睡，睡得香甜。
.....
四天后。
唐果从新送达的档案袋里抽出现场照片，她身体晃了一下，扶住桌沿才没摔倒。
照片里，林琳躺在自家地板上，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青紫交叠，皮开肉绽。
法医报告写得很简洁：家用机器人程序错乱，持续击打致死。
唐果手指发抖，一张张翻看照片。
突然，她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