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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经过二楼的一个房间时,他还挑着灯笼特意看了一眼,那房间门是锁得好好的。

而这个房间就是他侄子藏着金银财宝的地方。

既然是藏着金银财宝的地方,那门锁也是一把特制的大锁。

他又挑着灯笼瞅了一眼对面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里住的正是那八个瀛人护院。

那房间里的油灯并没有亮显得黑乎首的。

不过守夜人却依旧能够想象到那些瀛人守夜的样子。

那些人都是秃脑瓜蛋子下面留了一圈头发,穿着宽松的衣服怀里抱着倭刀或者长剑就坐在椅子上或者盘坐在床上。

说实话,那些瀛人打打杀杀的本事确实不弱,可他对这些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在他看来,这些瀛人也就是自家雇来的看门狗!

于是他不再理会那沉默的屋子依旧缓步下楼。

“黑虎!豹子!”当守夜人挑着灯笼走下塔楼在庄园里打转时他开始低声叫狗。

如果是往常,就是不用他叫,那两条狗听到他的动静也会从黑暗之中窜出来的,然后会摇晃着毛蓬蓬的大尾巴亲昵的用舌头来舔它。

可是往常的情形,今天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整个庄园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这两个狗东西跑哪去了?这个守夜人便想。

可是他又不想因为两条狗或者只是自己弄出来的一场乌龙,惊动整个庄园,于是他就依旧挑着灯笼低声呼着往前走。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那两条狗却依旧没有回音。

正当守夜人觉得真是哪里不对正要放声大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前方两房中间的胡同里就传出了“汪”的一声狗叫。

“大晚上的你跑到那里做什么?真是是狗改不了吃*!”守夜人骂道。

他当然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却是庄子的茅厕。

守夜人挑着灯笼依旧往前走。

他的手中是没有拿武器的,平时他也没有这个习惯,他也不会武。

第一,他也没必要拿武器。

既然他侄子从事的是贩私生意和赢人还有生意上的往来,那么整个庄园里又怎么可能缺少打打杀杀的人?

第二,他的武器就是一张嘴,他相信,只要他高喊一声,那么就会有人从庄园四角的角楼里冲出来。

只是这个守夜人并不知道,于现在的他来讲他拿不拿武器都无所谓了。

因为这时就在他的后面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就扑了上来。

在那灯笼的照亮下,黑暗之中有一道黑光,画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线,正砸在了这守夜人的后脑勺上。

就这一下守夜人便闷哼了一声往地上倒去。

可与此同时那个偷袭他的人却已经伸出了一只脚正轻轻踢在了那灯笼的底座上。

那只脚就像手掌一般好使,一踢之下那灯笼便往上一跳。

而这时,“扑通”一声,那个守夜之人已是扑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那一后面踢过的一脚如此及时,那么那个守夜之人就会直接趴在灯笼上。

而这时那个偷袭之人也是猛地往前一蹿,他一伸手恰恰就抓住了那灯笼的挑杆。

如此一来,这盏灯笼终于被那人稳在了手里。

灯笼的结构是这样婶儿的,一般外面都是纸做的或者绸缎做成的罩子,因为时下只有这两种材质才能透光。

而那灯笼里面要么是灯油,要么就是蜡烛。

可不管是什么照亮的东西,只要灯笼倒了,那火焰就会把外面的罩子点燃。

偷袭之人显然不会希望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现在他终于挑着灯笼看向了那个被自己打趴下的守夜人,他的左手拎着的却是一根木棒。

光的红晕照在了那个偷袭之人的脸上,那人却是商震!

但愿这个家伙没有死,商震瞥了一眼这个守夜之人的后脑勺后想。

商震他们现在只是求财,虽然对方是倭寇,可是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滥杀之人。

而这时那个前方两房之间的胡同便跑出两个人来,那是白玉川和喜糖。

刚刚那声狗叫却是白玉川学的。

必须承认,鸡鸣狗盗之徒自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商震他们也只是刚刚进入这个庄园罢了。

而已经踩过点的他们知道,要想进入这个庄园,首先就要搞定两条大狗。

万物苍天竞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种存在的生灵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与价值。

狗虽然没有人类的智商,却有人类所没有的感知。

如果商震他们不能搞定这两条狗,那么又谈何搞钱。

不过好在商震他们有白玉川这个曾经的偷。

为了能到各家去盗取财物,白玉川特意配置了狗药。

没有人知道白玉川使用的是什么配方,为了这个配方,白玉川那一个人跑出去了十来来天才弄回来的药引。

而这种药物确实对狗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什么样的狗闻到了这样的药味都会凑上来然后张口吞下,七步之内必倒!

为此喜糖曾经开玩笑的说,小白脸你配的这不是狗药,你配的是狗的发情药。

而当时那脸比城墙还厚的白玉川的脸竟然少见的红了一下。

其实喜糖只是表达他的意思,他的话说的并不严谨,可是他这么猜测也是有其道理的。

若说这世界上的狗经过严格训练之后,也会抵制各种诱惑。

比如没有主人的命运,那狗就是把哈喇子流了一地,也绝不会去吃放在嘴前的肉。

可是谁又能有本事不让一条公狗不去追逐那已经是发了情的母狗?没有!

人所共知,那公狗见了发情的母狗,他们可没有什么场合的概念,就是在那大街之上那也必骑之。

喜糖的意思是说,白玉川所配的这个狗药就有发情的母狗的作用。

所以那药才会把公狗给招过来。

等我以后有钱了有了自己的庄园那看庄园的狗一定要选母的,喜糖当时这么想。

而事实上白玉川的这个狗药就再次起了应有的作用。

他们也只是贴庄园大墙外面行走,然后便听到了大墙内狗的哼哼声,而这时白玉川就把那狗药隔着大墙甩了过去。

而等他们使用钩索翻过了大墙之后,就在那墙根底下发现了两条已是倒毙了的大狗。

可是就在他们向着庄园中间的塔楼前进的时候,便发现了那盏从塔楼方向过来的灯笼。

对付狗是白玉川的事情,而对付人那就是商震的事情了。

商震和喜糖再一次动了起来,他们两个把那个守夜人抬到了一个屋角处。

商震还特意试探了一下,还好这家伙还有鼻息,这就是没死。

而这时,白玉川却又点燃了一根香,在那个守夜人的鼻子前熏了片刻。

谁都不想多造杀业。

商震是不想过多地杀人,而白玉川的本质是偷不是匪。

那么他们既不想杀人又不想人家弄出动静,那么,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用迷药将之再迷晕。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轮回,也不知道这个守夜之人前世种了什么样的因。

这辈子他先是挨了生商震一棒子,然后又被白玉川的迷药所迷。

可是却又不知道他在前世做了下什么样的善事,竟然能在这种生死之劫之中留下一条命来。

商震挑着那盏灯笼往前走了,就仿佛他是那个守夜人。

而白玉川和喜糖便贴着墙根跟着商震往前走。

四边的角楼是不用担心的,因为角楼上只能看到这巡夜的灯光,却看不到在房屋之间穿行的商震。

至于四周的角楼上的值夜人能看到商震时也无所谓。

这个庄园足够的大,他们也只能看到商震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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