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漆黑的蝙蝠车在满是积水的街道上飞快驶过，车窗外的霓虹灯像是快速移动的光斑，时不时照亮蝙蝠侠的脸。
“确实有，我发现哥谭的流浪汉也太有钱了，看得我都想做他们一票。”
双手呈现投降状，脸贴在蝙蝠车窗上的死侍这么回答道，现在他正和蝙蝠侠去往吃夜宵的路上。
蝙蝠之前说了，等回来了就请韦德吃饭，尽管死侍在表哥那边吃了一点东西，但那是灭霸强塞进嗓子眼的，他嚼都没来得及嚼，啥味道都没尝到！
而现在他所说的，就是刚才他在路边发现的，有个小巷里的流浪汉大半夜地从自己的纸板屋子里钻了出来，捧着一大堆钱又唱又跳，喜不自禁。
韦德可以确定那些绿油油的都是真钞，数量大概在百万美元左右，可这就是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了。
如果说一个衣着讲究，神秘兮兮的人，大半夜陪着百万美元在雨中跳舞，可以理解。
可是这些钱在一个流浪汉手里啊，那个流浪汉又脏，又臭，又丑，头发黏连成一片，身上的垢甲在雨中都皴裂了，显然不像是会有那么多钱的人。
蝙蝠侠一边开车，一边通过人像扫描来调查那个流浪汉的资料，几秒之内就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底掉。
一眼扫过，过目不忘，他说道：
“雅各布·本杰明，伊拉克战争老兵，患有严重的ptsd，退伍后酗酒吸毒，没有其他的在世亲属，家产也早已抵押给了银行，哪怕他连一个银行账户都没有。”
这种人在哥谭太多了，有很多美国大兵退伍之后不知道自己除了杀人还会干什么，就会摇晃着他们脑袋里仅存不多的理智，想着来哥谭碰碰运气。
运气好的人，混成了高级打手或者雇佣兵，能力再好一点的可以当个超级反派。
而运气不好的，人会怎么死在哥谭都不知道。
也许是悄无声息地倒在某一次夜雨中，也许是在一阵枪响后被塞进了下水道，也可能是在笑声中走向没有神智的彻底疯狂。
“他不该有这么多钱，而且还是现金，我懂。”死侍扣扣自己的屁股，他靠回副驾驶的椅背上：“不过也许是奇遇呢？比如捡到下水道里在屎海中浮沉的黑色手提箱？亦或者是他在偷偷哭泣的时候无意中召唤了仙女教母，就是给灰姑娘.......”
“我知道仙女教母，也知道灰姑娘和水晶鞋的故事。”佐恩蝙蝠侠笑着摆摆手，他在中控台上点了几下，播放起一首乡村音乐：“但我不相信偶然事件，事情的发生必有因果。”
死侍眨巴着眼睛，面罩上的那对小白点忽闪忽闪的：
“你听我说啊，根据童话书里的描述，仙女教母是个微胖且快活的老妇人，再加上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仙女教父的说法，因此我断定她是个寡妇！”
“呃......”佐恩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一样的表情，都说教父了，那也应该是仙男啊。
可是韦德并没有停下来，他的腐烂大脑根本不受控制，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乞丐可能是无意中召唤出了仙女教母，随后就被有钱的寡妇给看上了，你我都知道这些四五十岁的熟女有多可怕，但我们的乞丐朋友以前是军人啊，身体素质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在满足了对方后，仙女教母给他留下了一百万的过夜费，这么一来，是不是什么都说得通了？”
“啊，确实能说得通了，除了这些全是你瞎编出来的之外。”佐恩发出了笑声，不明显，但在黑暗中能听得见：“呵，不过你仙女教母的说法倒是给了我一点启发。”
“嘶~~~~我确实听表哥说过，猫女卷走了韦恩企业的所有流动资金，现在你的日子过得有点紧，但你也要去找富婆做兼职吗？对了，哥谭的富婆，差不多都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吧？”
死侍还有点遗憾，他还没有跟猫头鹰法庭的坏女人玩过呢，听说利爪刺客中有女性存在，她们还是被洗脑的无痛战士，所以韦德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能说，一旦说了那个想法，nc17的电影评级就够呛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和猫头鹰法庭和出卖肉体都没有关系，我说的是在于仙女教母的能力，在童话故事中，她帮助灰姑娘心想事成。”佐恩打了个响指，又看看中控台上的蝙蝠机械表：“尽管有着不能超过午夜十二点的限定，但帮人实现心愿这一点......”
“我希望来一个墨西哥玉米卷，再来一份海鲜汤，不要浓汤宝冲水的那种，谢谢阿姨。”
蝙蝠侠的话还没说完，死侍就已经像是看到仙女教母一样，双手合十开始闭眼许愿了，他还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修女们用的黑白头巾来，戴在自己头上。
仙女教母是个女巫，她和十字教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吧，反正在几百年前，后者一直喜欢烧烤女巫来着。
没用，根本没有食物出现，韦德眯着眼偷看几次，发现自己手中还是空空如也之后，他朝蝙蝠一摊手，表示对方的推理不准。
不存在什么博爱的仙女教主，别说实现心愿了，连一块饼都不给。
“我要一个鸡肉汉堡。”
佐恩蝙蝠侠自己也试了试，同样，他也没有得到食物，这让他陷入了思考，片刻后，他按了一下自己的尖耳朵：
“阿尔弗雷德，帮我查一下今晚公布的美国大乐透得奖号码，特等奖有多少人？”
“好的，少爷，你把我丢到夏威夷来，看来倒是没有完全抛弃我。”阿福的声音从尖耳朵之中传来，死侍也贴了过来偷听，只听到管家侠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随后则是阿尔弗雷德一声古怪的响动：“唔！”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
佐恩蝙蝠侠用着恶魔一样的声线来表达关心，老管家应该是把他当做布鲁斯的，但差别不大。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少爷，这一周大乐透的奖池金额是一亿美元出头，但押中所有中奖数字的号码一共有80万组，也就是说，每个中奖者平分125美元，括号，需交税。”
“前所未有的中奖率。”
佐恩朝死侍点点头，韦德挖鼻孔的手停顿了一下，难道蝙蝠侠刚才发现自己把鼻涕偷偷抹在座椅下面了吗？
这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传来，老人说道：
“也是前所未有的低奖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经济犯罪也有兴趣了，少爷，不过一亿美元的奖池也太少了，也许你不该在追款这种小事上花费精力，还是调查谁卖了80万组中奖号码吧。”
“正在努力。”蝙蝠侠切断了通讯，他转动方向盘，屁股后面喷火的蝙蝠车在湿漉漉的街上画出一个半圆，然后他对死侍说：“我们先去吃饭，不过不吃俄国菜了，哥谭本地菜怎么样？”
“有清蒸小丑笑脸食人鱼吗？”死侍来了兴致。